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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瓶邪] 十八、笨蛋(1 / 2)

几名士兵抬着装满热水的大浴桶进了营帐,放下后,行了个军礼便退下。

吴邪侍奉着张起灵褪下衣物,盘起长发,待他进到浴桶之后,又取来绢巾替他擦背。

一开始吴邪也觉得:自己堂堂男子汉,侍奉另一名男子入浴实在更别说对方还是个alpha!不过张起灵原本就在寝帐里沐浴,总不可能因为多了他这个侍从便换个地方洗浴;而,主子在沐浴,他晾在一旁无所事事好像也显得突兀。跨过那一层心理障碍之后,现下他一连串动作倒是极其自然,彷彿他们两人已经长时间如此相处那般。

张起灵任由热水漫过身躯,闭目养神,向来闷不吭声的他今日倒有间聊的兴致:

「你之前的主子,是男是女?」

吴邪擦背的动作顿了一下,语调持平地答:「男的。」

这人,之前从没问过他的过去,怎么今日突然感兴趣了起来?

「alpha?」还有。

「呃嗯。」可以打住了吗?

「他让你喝的抑制药吗?」第三个问题。

吴邪决定自力救济,转移了话题:「将军,头发没整好,您等会儿,我重新盘一次。」

他一手握住对方的发束,另一手抽走了玉簪,过度刻意之下,他的动作失了平时的稳定度,手指一个没抓牢,玉簪直直地往下坠,没入了热水中。

「哇啊!」吴邪发出一声惊叫,想也不想地探手顺着那下坠的轨跡而去,想捞回那玉簪。

指尖一碰触到实物便下意识地收拢—张起灵身子一震,迅速伸手扣住那细瘦的手腕。

「喂。」

吴邪更是立马爆红了脸,赶忙松开了掌心中那肉质的物事。「我、我不是故意」

要死了!怎么现在他倒像是个急色鬼,想趁机吃对方豆腐似的。吴邪欲哭无泪地想。

张起灵另一手从热水中伸出,长指间夹着那白玉簪。薄薄的唇一张一闔:

「笨蛋。」

是啊…今天还自称天资聪颖呢,结果过没多久便跌了这么大一个股。将军没说错,自己真的就像个笨蛋似的。

不过说也奇怪,向来有条不紊的自己在对方面前好像成了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,不是闪神便是犯错,奇栽怪哉

吴邪浸在热水里,趴在浴桶边缘,叹了好大一口气。

自从对方让他待在这营帐中,足不出户,每日将军都会遣人一前一后送来两桶热水,一桶给他,一桶给自己。将军洗浴的时候自己在旁侍候,自己洗浴的时候将军便会自动自发地离开营帐,留给他一个私人的空间。

对待一个亡国的俘虏,将军他是不是太体贴了些体贴到让他都有了错觉:彷彿自己可以这样伴在他身边,一直一直但是,明明是不可能的呀

吴邪烦躁地挠了挠头顶,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,盯着自己的掌心发愣。

虽说是自己也有的器官,但是对方的尺寸是不是太那个了些明明还是沉睡中的状态,却这就是alpha跟oga之间的差异吗?!

等!等等等等!!!

吴邪迅速胀红了脸,下意识地将脸埋进水中想要降温,却又因水温过高而仓皇抬起头。一来一往,就像个蠢蛋似的。

他、他刚刚都想了些什么?!!!他竟然在想alpha的oo??!!这、这不可能啊!!他每天喝着抑制汤药,也没有任何发情期的症状不是?!莫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才!!?

别想了别想了!!吴邪用力地甩甩头,水珠四溅,把脑中乌七八糟的东西全都逐开。

「将军,我的风寒已全好了,这就回地上睡。」夜里,吴邪这样对张起灵报告着。

不知为何,经过沐浴的事件之后,他一见着对方的脸,总会不自觉的脸红还是趁机取消同床共枕这状况的好。

张起灵神色未变,仅淡淡地说:「既然如此,你睡外侧,替我挡风。」

嗯?这样岂不是依旧同床共枕?

吴邪微微皱起眉,但对方的要求好似也合情合理,他只得点点头,回道:「是。」

黑暗中,除了视觉以外的感官都显得更加敏锐。张起灵侧躺着,面朝吴邪的方向。

这几日下来,他更加确定:对方身上的香气,普通的抑制汤药根本无法完全消除,所以初见时,对方身上几乎无香的状态,必定是服用了更强效的抑制药物所致。一般而言,这种抑制药物,多掌握在贵族手里,一般的oga要拿到并不容易

所以他今日试探地问了对方关于抑制药物的事,对方却似有意无意地闪躲着他的问题

谜一般的人儿就像今日,对方看得懂地形图,同样令他暗暗吃惊。

你是谁呢?

张起灵的夜视极佳,儘管营帐内已熄灯,藉着薄薄渗入的月光,他仍是能见着对方恬静安然的睡容今日在一片混乱中,那纤细手指的触感驀然浮现他脑海中身体像有自己的记忆一般,突然窜过一股热流。

他抹了抹脸,有些挫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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