笨。”
“你敢害我,我就把你的事说出去!”
居然反过来威胁他?裴禛哑然失笑,转身欲走。
“等等!”苏宝珠又追上来,“你把我身上的蛊毒解开,我发誓,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,对谁也不说。”
裴禛挑挑眉,又恢复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,“解毒啊,好说,和我共度春宵就可以了。”
苏宝珠怒了,“去死吧,混蛋!”
从疯子变成混蛋,是对他的厌恶增加了,还是减少了。
裴禛收起永远挂在嘴角的轻蔑,罕见带了几分正经道:“我没有说笑,情蛊情蛊,就是需要欢好才能解毒,你到现在还没被蛊虫啃噬殆尽,应该尝试过这种方法了——那个人是谁?”
苏宝珠轻轻哼一声,送他一个白眼。
裴禛不在意地笑笑,“我再提醒你一下,蛊虫在我手里养了十年,脾性早就和之前不一样了,它现在只认我为主人,如果有人说她能帮你压制蛊毒,小心,或许会适得其反。”
苏宝珠没明白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裴禛似是很喜欢看她茫然无措的样子,“意思是,想好了就来找我,我的床榻,永远有你的一半。”
“做梦!”苏宝珠气鼓鼓道,“我就是死,也不会如你的意。”
“别把话说满了,世上的事哪能说得准?你看,我从来没想到过我娘还活着,更没想到她另成了家,还有了其他的孩子。”
还是那么温馨相爱的一家人。
裴禛轻飘飘瞄她一眼,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中。
苏宝珠撑伞独自矗立在雨中,半天才缓过神,却是惊奇地发现:这次与裴禛相见,蛊虫竟然没有起反应!
是裴禛刻意隐藏了气息?想想不大可能,她越出丑,裴禛越高兴,才不会替她着想。
难道还有别的原因?
苏宝珠看着满天的落雨,也不禁茫茫然了。
久久不见姑娘的身影,吉祥冒雨找了过来,“姑娘,拿到药了吗?”
苏宝珠回头看看依旧乱哄哄的庄户院,叹息一声,“走吧,过两天你和招财再来。”
吉祥忽悄声道:“刚才过去一个人,瞧着背影有点像裴禛。”
苏宝珠点头,“你没看错,就是他。”
吉祥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,“那那他、他,有没有对姑、姑……”
“没有对姑姑怎样。”苏宝珠失笑,犹豫了会儿问道,“如果你有一个秘密被人知道了,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保证不泄密?”
“最大限度……杀了那人,只有死人不会说话。”
连吉祥都能想得到,裴禛更能想到了。
可为什么,不杀了她?
事关身家性命,苏宝珠扭脸就把裴禛的惊天大秘密告诉了南妈妈和吉祥。
吉祥脑瓜子嗡嗡的,“凤娘是裴禛的亲娘?怪不得她一靠近,姑娘身上的蛊虫就有反应。可这么说来,凤娘是南诏国的细奴公主?吴王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强占一国公主。”
南妈妈叹道:“南诏国国力大不如前,别说一个公主,就是南诏的王妃,也曾受过节度使的欺辱。”
“所以凤娘才千方百计逃出荆州吧。”苏宝珠枕着南妈妈的腿,语气有点惆怅,“她都吓成惊弓之鸟了,一发现附近可能有吴王府的人就想跑,别管那人是她儿子,还是别的什么人。”
吉祥突发奇想,“能不能请凤娘从中说和,让裴禛把姑娘的毒解了?那是他亲娘,总得听一两句。”
“不成不成。”苏宝珠摇摇脑袋,“他们母子关系不好,你是没瞧见当时的场面,裴禛还挨了他娘一巴掌。”
吉祥狠狠啐了口,“该,报应。”
苏宝珠笑笑,没有附和,假如是她是裴禛,她也会崩溃。
她这个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孩子,尚且在心里描绘过母亲的模样,也在午夜梦回的时候,想念未曾谋面的母亲,更何况曾经依恋母亲的裴禛?
日日想,夜夜想,受委屈的时候想,高兴的时候也想,考教功课拿了第一,却发现没有可以分享喜悦的人,那种孤独,想想就难受。
如果母亲死了,那是没办法的事,还能找到理由安慰难过的自己,到头来却发现亲娘和其他人在一起,子女双全,过得和和美美的,搁谁谁也会发疯。
纵然有多少苦衷,多少的无可奈何,在一个小小孩童的心里,那就意味着抛弃和背叛。
幽幽叹了声,苏宝珠嘀咕一句,“他还挺惨的。”不等南妈妈和吉祥说话,紧跟着她又说:“可他还是个大恶人!如果他有缘觉一半好,我没准还会可怜一下他。”
南妈妈笑起来,“不管怎样,咱们也算握住他一个把柄,我去信和老爷商量一下,把凤娘一家安排到河北道的分店,那里离荆州很远,不是吴王的势力范围,就是没有长安繁华。”
苏宝珠也觉得好,因吩咐吉祥再找一趟凤娘,问问她的意思,顺便讨一瓶抹的药。
这场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