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面目可憎、身心俱疲。”
活着已然不易,血脉亲人,你无法挑选,但要与之共度一生地人,你却有几分选择的余地——亦或者,选择自己一个人,也绝非不行。
在这个时代,她如此努力地向前拼,不过是想获得与男人一样的——拒绝的权力。
显金再笑,“你要与陈家拴紧,倒也不一定非要同我成亲。我与你签一份契书,请你为陈家的伙计每年定期把脉过诊——你信不信,假以时日,宣城府乃至南直隶的东家都会竞相模仿,到时你们做医官的,必然炙手可热。”
瞿秋实眉梢动了动。
显金继而笑道,“若你愿意,我也可以为你写一封荐信给隐居泾县的王医正,初一十五你去给他老人家扫撒奉茶,说出去,你也有个更好的来处。”
瞿家不过是乡野医家,医坊是个讲究来历的地方,若出身太医院的王医正愿给瞿秋实做脸面,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自然是前途无量。
只是……
“狗爷的药有蹊跷,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与狗爷说清,他若是谅解,那当然好,他若是不谅解,那这封举荐信,我自然也不会同你写——你是一开始知情也好,还是之后审时度势、顺水推舟也罢,终究给狗爷造成了伤害。”
显金说得很坦荡,有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风光霁月之态。
瞿秋实终于缓缓抬起头,眸光晦暗不明地看向显金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仿佛在这个姑娘面前自惭形秽。
更有那么一瞬间,他真切地想要以最真实的姿态去靠近和触碰眼前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