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闻言,突然笑起来,连忙摇头。
“不可能,为兄怎么可能看错,那竖……仲衍的模样,为兄绝不可能看错,当初在咸阳,为兄所见之人,绝对是仲衍!”
大伯看着衍父,语气满是笃定的说道。
他怎么可能看错那竖子的模样。
更何况,当初在咸阳的街道上,由于方才下雪过后,街道上行人本就不多,这怎么会看错人。
“仲衍在咸阳?”
“不可能!应当是子淮看错了,那仲衍基本每月都会托人给家里带回钱财,怎么可能在咸阳。”
“对啊!听说寿能娶妻,还有衍父家的牛,这些都是看得见的。”
“的确,绝不可能是仲衍!”
小苑内,响起喧喧嚷嚷的议论声。
在村民眼里,大伯口中的仲衍,绝对是大伯眼花,看错人。
仲衍每个月,都从翼城托人给家中,带回钱财,怎么可能会在秦国。
这秦国离齐国多远,不说每个月托人带钱财,单凭仲衍一人,都未必能去到秦国。
“嗯?”
大伯听着村民的议论声,有些不解,但好在,子卢很快就过来,把仲衍的事情说出来。
得知一切后。
这一刻,大伯有些懵。
莫非,真的是自己眼花了?
:马镫出场、震撼的老头。
高奴城。
书房内,白衍处理好高奴城的事物后,便来到一旁的窗边的木桌前,看着座子被吃的七七八八的酒肉。
白衍也不以为意,拿着碗筷,就开始吃着剩下的东西。
“我说你小子,就不能再命人做一份?”
木桌对面的老头,看着白衍的模样,没好气的说道,随后打了一个饱嗝。
由于喝酒,老头的脸有些微红。
“我又没多少钱财,那经得起那般耗费!”
白衍吃着剩菜,对着老头说道。
“一顿酒肉,就能让一个左庶长直言耗费?”
老头听到白衍的话,忍不住嘲笑道。
虽说老头也知道,眼前这小子是把赏赐的金子与岁俸,绝大部分都分给阵亡的将士,命人带回去给那些将士的家人。
而且在他的刁难下,这小子就是没钱,也为他弄出这顿酒肉,足以见得这小子对他,是实打实的,重视得不能再重视。
但老头还是想借机讽刺这小子一番。
“若是你小子识趣,一个将爵,放在齐国,山珍海味,数不胜数。”
老头侧着头,不屑的看向白衍:“齐国承周王室的传统,信奉夫礼之初,始诸饮食,天下最有名的周八珍,便属齐国最好,齐国设宴,更有数百名菜可享用。”
“只要你小子回齐国,地位财富,美人好酒、人间美味应有尽有。”
老头再一次诱惑道。
然而任凭老头如何说,白衍都自顾自吃东西。
“小子!你看只知道耕战的秦国,你看看秦人,那有齐人过得好的。”
老头打了个饱嗝,蛊惑道。
白衍大口咽下一口肉素搭配的酒菜,方才停下。
“老先生,白衍不去齐国!老先生也别忽悠小子!”
缓过来后,白衍开口说道。
随后在老头的目光下,白衍告诉老头,这一顿酒肉,就是放在齐国平常人家,可没有几个人吃得起,当初在齐国的时候,他与爹娘多数时候,更是只能吃素羹烂菜。
虽说很大一部分,是因为家里祖父一家的原因,但这也的确是百姓的常态。
表面上,齐国看起来,常年无战事,被天下称为:国富人兴。
那是因为齐国与天下所有诸侯国不同,齐国历经两次变法。
一次是五百年前的管仲,管仲力行百姓田地私有化,田地赋税更是按照良田好坏、品次决定,管仲还鼓励齐人行商。
第二次变法,就是一代名相邹忌,可惜最后因为田忌一事,邹忌名声毁尽。
但不管这两次变法对于齐国的效果多好,但最终都没有改变一件事。
那就是士族、权贵。
在邹忌弄死田忌后,邹忌也被处死,邹忌一死,齐国的士族权贵、王室宗亲,就开始牢牢把控制齐国很大一部分的田地,一些人更是把手伸向百姓。
所以只要没有罕世明君,齐国国富,富的是士族,人兴,兴的是权贵!
在风平浪静之下,哪有说的那么好。
田地被士族权贵把持,百姓依旧没有上升的方法,反而还在被各种理由,被剥削,最终家中财富、连带人一起,交由士族。
“你小子知道那么多,那为何不回齐国?”
老头听到白衍说那么多,来了兴致。
明明这小子知道齐国的弊端,按道理,换个人如今在有名望的情况下,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回到母国,一展身手,到时候如管仲那般,名垂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