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偏头看向墙壁,知道柳朝瑾就在墙壁另一侧的房间里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?”李簪月喃喃自语,目露迷茫。
世人传闻的柳朝瑾和她所靠近的柳朝瑾有相同之处也有不?同之处。
相同之处在于她杀伐果?断,深谋远虑,运筹帷幄,好似什么事情都瞒不?过?她的眼?睛。
不?同之处在于她意外的柔软又温柔。
李簪月洗完澡,来人收走了浴桶和热水,她在房间里开始扎马步。
中?间吴遗憾来过?两三次,调整了一下李簪月扎马步的身姿,告诉她如何运气便离开了。
无?人看管时,李簪月仍然很认真?的在扎马步,因为她心里清楚,现在学到的本事会成为将来自己存活于世的资本,哪怕现在再苦再累,她也要?咬牙坚持下去?。
“沉肩坠肘,重心下移,调整你的呼吸,保持均匀深吸和呼吸,这样你就会感到轻松些。”
李簪月抬眸看去?,只见柳朝瑾站在她的窗边,指点她的动作。
李簪月按照柳朝瑾的话调整动作:“这样吗?”
朝瑾推门进去?,走到李簪月身后,一只手抵住她的腰背,一只手放在她的腹部:“听本相的话呼吸。”
李簪月感觉到朝瑾的手触碰自己腹部时,身体?不?受控制的抖了一下。
她抿了抿唇:“好。”
“呼,肚子往外扩,用嘴巴呼吸。”
李簪月照做。
“吸,肚子往里收,用鼻子呼吸。”
李簪月按照朝瑾的指令改变呼吸,感觉大腿的酸涩感减弱了许多,她惊讶道:“好神奇呀。”
朝瑾收手:“掌握好呼吸法?,扎马步就不?会痛苦了。”
李簪月眼?睛亮亮:“谢谢柳相您教我。”
朝瑾问:“吴遗憾罚你几个时辰?”
“两个时辰。”
“还?有多久?”
“还?要?半炷香的时间。”
朝瑾颔首:“那你继续吧。”
李簪月见她要?走,犹豫开口:“柳相。”
朝瑾回头:“有事?”
李簪月咬了咬嘴唇:“我若是真?的能伤了你,你真?的会放我离开吗?”
朝瑾眼?神清冽的直视眼?前之人,淡淡一笑:“嗯,会的。”
“我能问您为什么吗?”
李簪月觉得柳朝瑾对她有点太好了,没有杀她,也没有把她关起?来,给?她热饭菜吃,给?她温暖的房子住,还?让吴遗憾教她习武,这是她从未体?会到过?的温暖。
朝瑾眉眼?柔和:“因为你从未想过?杀了本相,不?是吗?”
李簪月内心一片怔松:“您怎么?”
“本相那时问你挟持本相的时候在想什么?你虽然回答不?知道,但本相心里清楚你对本相并无?杀意,”朝瑾说,“像你说的,求生之举,逼不?得已。”
“在那样一样国破家亡的环境下,你肯定很害怕,很慌张,不?知道该怎么办才?好,所以你想拼死一试,哪怕有一线生机,你也要?死死抓住,所以你挟持了本相,却并未动杀心。”
朝瑾看着李簪月泛红的眼?眶,声如温玉道:“李簪月,你记住,不?是本相救了你,是你自己善心救了你。”
李簪月看着朝瑾离开的背影,眼?中?迟迟不?肯落下的泪珠终于滑落。
原来,被人理解的滋味是酸涩无?比的。
系统:【滴!黑化值降低2,此时李簪月黑化值为60。】
许是昨天又是练习轻功又是泡药浴, 李簪月昨晚睡得异常安稳和舒适,一夜无梦到天亮。
天色晴朗,阳光透窗落进房内。
李簪月起床穿衣, 推门出房,瞳孔骤然放大, 惊呼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入目都是尸体和鲜血, 原本院子里的白雪都被染成血红, 驿站各处都有损坏和破裂,像是经历了一次次撞击和砍劈造成的。
“昨晚来?了一些扰人美梦的废物罢了。”吴遗憾倚着楼梯旁边的柱子, 伸了个懒腰,打着哈欠说道。
李簪月惊诧:“他们?他们?是杀手吗?”
吴遗憾点头:“虽然我觉得以他们?的本事?叫做杀手有点褒奖的意?味, 但?他们?确实是杀手。”
“啊?”李簪月默默地移动到吴遗憾身边,“为什么杀手来?到驿站?难道是为了刺杀”
她黑漆漆的眼珠转移到隔壁的房间?, 嘴唇无声阖动。
柳朝槿。
吴遗憾挑眉:“嗯。”
李簪月不解:“为何我昨晚没有听到一点动静?”
昨晚她睡得太沉,一点刺杀打斗的声音都没听到, 实在奇怪。
“难道是那药浴的作用?”她猜测道。
“十七聪慧, 一猜就中, ”吴遗憾说, “那药包具有通血活络,安心凝神之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