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簪月感觉脸颊一凉,是朝瑾手腕上那冰凉又光滑的青色佛珠。
她?表情呆呆的看着朝瑾。
“哭什么?”朝瑾抬手抹掉她?眼角的泪水,“本相说你还说错了?”
李簪月垂眸:“没…没说错,是我佩韦自缓,是我麻痹大意,是我有眼无珠,怨不得?旁人。”
“认清自己的错误,那你还哭什么?”
李簪月眼中泛着泪光,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:“我…我只是太害怕了。”
差一点,差一点她?就死了。
若非是柳朝瑾出?现在这?里,李簪月都无法想象自己会面临怎么样的惨境。
“别怕了,”朝瑾轻叹了一声,“本相不是在这?儿。”
李簪月眨眨眼,她?呐呐道?:“簪月谢谢柳相。”
朝瑾从怀里拿出?一个小瓷瓶,拔掉塞子放在李簪月鼻子下面:“深吸一口。”
李簪月照做,一股清凉的味道?直通大脑。
她?纳闷道?:“这?是什么?”
朝瑾故意逗她?:“毒药,一吸就死。”
李簪月:“……”
李簪月撇嘴:“我不信。”
味道?清清凉凉的,闻起来还挺舒服的。
朝瑾也?没指望她?会相信:“可以解除你身上的迷/药。”
“真的吗?”
朝瑾倚着床边:“你自己动?动?看。”
李簪月尝试坐起来,下一秒她?就坐了起来,她?看着活动?自如的双手,惊喜道?:“我真的可以动?了?这?太厉害了。”
朝瑾眉眼含笑?,好整以暇道?:“确实厉害。”
李簪月顺着朝瑾的目光看过去,只见?她?坐起来太过突然,盖在身上的被子落下,露出?赤/裸的上半身。
“啊!”
她?立马抓起被褥遮住,脸都快要烧透了。
朝瑾嘴角上扬:“等着。”
李簪月看着她?起身走到?门口,打开房门,跟外?面的人说了一声:“拿件干净的女?子衣服来。”
“是。”
朝瑾关上房门,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。
李簪月抓紧被褥,小心翼翼的偷瞄朝瑾。
早就听闻柳朝瑾的威名,如今她?才看清此?人容貌。
柳朝瑾这?人虽是女?子,但时常一副男子打扮,穿着一身云峰白的直襟长袍,腰束弯月腰封,衬的那腰肢格外?纤细。
乌黑的头发束起,带了一顶精致的白玉发冠,昏黄的火光下,容颜如画,长身玉立,似是风流不浪荡的翩翩公子。
她?皮肤白皙无暇,眉眼清冷,深邃凌厉,琥珀色的瞳仁看人时带着几分?凉薄和野性?,尤其是睥睨不笑?的时候,眼睫一垂,淡漠之下透着冷艳,让人有些望尘莫及。
李簪月心想:这?位让天玄大陆闻风丧胆的柳朝瑾竟然生了一副好颜色。
房门被敲响,秋楠将衣服送了过来,朝瑾递给李簪月,将床上的纱帐放下来。
“穿上。”
李簪月声如蚊讷:“谢谢。”
朝瑾继续坐回凳子上喝茶。
李簪月穿好衣服走出?来:“柳相,我好了。”
朝瑾歪头一笑?:“传闻簪月公主乃是天玄大陆第?一美人,果真名副其实。”
李簪月抿唇:“柳相言重了。”
天下第?一美人这?个名头只不过是她?求生保命的手段,各花入各眼,又有谁真的会在意她?容貌的重要性?呢?
朝瑾勾勾手:“过来。”
李簪月不明所以,目光警惕的看向柳朝瑾,但碍于自己现在的处境,她?也?没有办法违抗柳朝瑾。
她?走过去,“柳相有何?吩咐?”
朝瑾挑眉:“你怕本相?”
李簪月挤出?一抹微笑?:“没,柳相两次救我于水火,我怎么会怕您呢?”
“本相不喜欢谎言。”
李簪月一噎,迟疑道?:“是…有,有一点。”
面对杀伐果决的荣国丞相,她?一个亡国公主怎么能不怕?
若是不知何?事惹怒了柳朝瑾,她?立刻就会一命呜呼。
“好,很诚实,”朝瑾起身,“跟上。”
李簪月深吸一口气:“是。”
朝瑾带着李簪月走出?雅间,看了一眼隔壁房间。
秋楠颔首:“属下说大人您不愿有人在旁等候,便让他们回去了。”
“好,”朝瑾嘴角扯起一抹冷笑?,从怀里拿出?一个玉印递给秋楠,“传,陈方申暮夜怀金,苞苴公行,买爵贩官,与人牙子勾结,堂而皇之贩水客人,数罪并罚,即可抄家立斩。”
她?看着翠楼匾额,“至于这?里,一并处理了。”
秋楠正色道?:“是。”
李簪月跟着柳朝瑾走出翠楼, 只见那位年轻护卫抬手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