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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如就这么办了吧?(1 / 2)

闻朝御剑如飞,转瞬便回到了主峰前殿之后的洞府之中。

他知那传讯之人此刻还在前殿等他传召,却难能地迟疑了起来——不,其实他已经隐有觉察,但凡遇上“她”的事,他犹疑的次数并不算少。

思来想去,终归还是她的身份太过麻烦,先是好友季诺的“洛水妹妹”,如今又成了他的座下弟子,亲近了不行,疏远了亦难。

至于为何不行,如何为难,他却没时间深想。只因这一眨眼的功夫,便又见一只纸鹤晃悠悠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,捏在指尖,便听到了她的声音。

她问他:“师父今日可是有事要忙?我本不欲麻烦师父,只是这修行上的疑惑,一日不解,便困扰弟子一日。而这修行之事,便是与天争命,半分不容延宕……”

闻朝初始还听得好好,知她这信是解释先前一封,问他何时可回,只是听到了后半段,便莫名有些走神——这一本正经的说法,一听便知不可能出自她的口中,多半是今日伍子昭教授的内容罢,配合她和软的声音,落在他耳中,反倒添了几分少女装腔作势般的可爱。

他不禁想到,若是她以后成长起来,能像伍子昭那般独当一面时,成了其他弟子口中的“师姐”,说教起来之时又是何种模样?若还是同现在一般,也不知能否让那些看似乖顺、实则年轻气盛的师弟师妹们信服?

这念头一起,他便捏着纸鹤又听了一遍,待得几遍过后,觉出心头轻松,先前后山一番遭遇带来的隐隐抑郁之意,不知何时已经全然消散。

他想,既然收她进来前便答应过季诺要好好照顾她,也知她身上定有麻烦,如今真遇上了,岂有避而不谈之理?

如此向来,他当即也捏了只纸鹤,凑近唇边低语几句,便弹指送了出去,打开洞府,将茶水沏好,只等洛水过来。

这边洛水心情亦是忐忑。方才午间授业结束,伍子昭这个啰嗦的家伙还要留她,说是有事需私下细说。

她不耐应付他,便推说这几日早已同师父约好了修习之事——他看起来不太相信,但似是想到她情况特殊,便也没再纠缠,只给她也留了枚传信的玉玦,让她得闲便联系她。

她胡乱应了,待得清净下来,便急匆匆地送出了纸鹤,左等右等,却不见闻朝有丝毫回应,以为他有了旁的事务要处理,不由着急,于是便又发了一只去催,心道若是真还等不来回信,便只能想办法直接去她那师父门口堵人。

好在念头刚起,便得了回信,当即大喜,匆匆便往殿后的洞府去了。

说是叫洞府,实际上只是主峰殿落后坡的一处院落,寻起来并不麻烦。洛水沿着小径行去,一路穿溪涉水,只小心避过嶙峋青石,还有石间蔓生的挂剑——这种草她第一日来天玄便已发现,茂密得不同寻常,哪怕此处似有打理痕迹,穿行其间,依旧颇有几分身处雪地之感,大约可想见春日草木葱茏之景。

如此一想,倒似乎是与季哥哥信中提过的一段“苦修不解之时,便端坐溪边,聆风抚石,感草木生机,天地气韵”的一段对上了。

他信中写来颇见仙山风采,可待得洛水真入其间,只感叹这天玄大约真无甚好看——她季哥哥待的是闻天正峰,洞府前似乎也长满了这种草,偏生季哥哥还像是从未见过奇花异草那般,只爱写着破草。思来想去,大约是他们这等一心练剑、无心打理洞府之人的门口,也只能靠这种一看就极好养活的草木装点了。

她下定决心,有朝一日,若真有了自己的洞府,定要好好莳花弄草,方才不算辜负一方的生机灵气。

洛水这走神之间,转眼便到了闻朝的洞府,也未多想便进去了。直到脚下没了荒草,成了平整的石板,她方才反应过来,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直直入了内院,礼数全无。

她下意识地想要先退出去,再假意敲门唤上一声,却不意面前的房门也敞开着,听内里的人道:“既是到了,便进来吧。”声音冷淡,不是她那师父闻朝又是谁。

她向来惧他,被他一唬,当即收回了脚步,讪讪道了句“见过师父”。却没想到若放在平日,这等地方自然有仙法遮掩,若非主人愿意,断无可能让她这般长驱直入。

几日相处下来,她多少还是摸着了点她这师父惯爱装模作样的脾气,实在不敢随意造次,到底是在进门前敲了敲门框,才敢小步穿过正堂,绕到内间的松石卧溪屏风前,对着坐于案后的闻朝福了福,恭恭敬敬道:“师父万安。”

她自以为这一番仓促弥补之下的礼数极佳,不想里面之人却沉默了下来,半晌方道:“进来。”

洛水直觉他或许心情不佳,于是更加小心,屏住呼吸,踮着脚慢慢走了进去,行到那人面前便又要作礼。

可手还没抬起来,便听那人道:“既说是与天争命,半分不容延宕,如何还这般犹疑?”

洛水一听,心下顿时有些发凉,心道为何次次与闻朝完成任务的情形,都是这般半分旖旎之色也无?

闻朝不知她所想,只见她垂首不语,以为被自己方才一番言语吓到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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