澜萍伸手就要去抓那车夫的脸,撕他的嘴:“你放屁!满嘴谎话!”
娄钧一记眼刀过去,松莲立刻走过去脱下澜萍的鞋袜,将她的袜子塞到了她的嘴里,一把拽下她腰间的飘带捆住澜萍的手腕,澜萍挣扎着全是半点都动弹不得。
娄钧淡然道:“二弟,真相大白了,穗岁姑娘是被人陷害的。”
几人看向床上的人,床上的人还在昏迷着。
“这香炉里有迷香,看来,是为了不让她反抗,才把她迷晕的,若是生米煮成熟饭,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。”
一直一言不发的江澧沅,走上前说道:“大公子这是何意,若有迷香,怎么我们还清醒着?她肯定是在装睡!”
“世子妃,我话还没说完呢,这迷香本是燃着的,只不过在我们进来的时候香炉里的香被人浇灭了。”
江澧沅身后的一个小丫鬟忙把手里的茶壶丢到了一旁,她方才一直忙着看热闹,竟是忘记了要将茶壶藏起来。
松莲一把将那哆哆嗦嗦,浑身颤抖的小丫鬟拽了出来。
一环接着一环,娄缙这几日接收了太多的暗示,又在气头上,一时失了理智,此刻清醒了一些,琢磨着娄钧的话才恍然大悟,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,而他自己是关键的一环。
江澧沅为了让他相信穗岁红杏出墙,用了不少手段。
你是在埋怨我?
先是让他多次撞见她和车夫交谈,再让他相信穗岁想要离开王府,最后来一个紧急捉奸,让他无法冷静思考,如此,娄缙对穗岁的厌恶会达到顶峰,她也就能解决了这个碍眼的暖床侍妾。
“醒了?”
穗岁一睁眼就看到屋子里忽然多了这么多人,吓了一跳,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。
松莲扶着穗岁慢慢坐起来,娄缙问道:“怎么今日,这么早就睡下了?”
穗岁:“奴婢今日身体不舒服,想着今日世子不回来不用去暖床就早早地歇息下了,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了……”
娄钧指着地上被绑住了手脚的车夫:“你可认得这车夫?和她可有私情?”
穗岁点点头又摇摇头,满脸惊愕:“奴婢认得,可奴婢和他没有私情。”
娄钧:“所以,你是被人陷害?”
穗岁这会儿也猜到事情的大概了,跪在地上:“求大公子给奴婢做主。”
娄缙的手不自觉地攥紧,他就坐在她面前,难道她看不见吗?她是瞎吗?不来求自己反倒去求别人?
她求了他大哥,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。
没等娄钧开口,娄缙质问江澧沅:“世子妃,你怎么看?”
澜萍看着江澧沅求助,跪在她的面前拽着她的衣裙,可江澧沅已经慌了神儿:“沅儿不知澜萍为何要这样做……许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。”
“小姐,小姐你救救奴婢啊!奴婢做这一切……”
“都是为了小姐”几个字还没说出口,江澧沅抬手甩了一巴掌过去:“是妾身不好,没有管好身边的奴婢,澜萍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,不如掌嘴,再罚她面壁思过一个月!”
娄钧厌恶地瞧了她一眼:“穗岁姑娘的清白差点就被毁了,若澜萍陷害成功,此刻穗岁姑娘怕是已经被浸猪笼了。”
“只是掌嘴关禁闭,不合适。况且,二弟,据我所知,这澜萍之前也是犯了大错的,她不知悔改,更是饶恕不得。”
娄缙目光阴冷,一字一顿:“把她拖下去,装进藤条编的猪笼里,用绳子吊起来慢慢地放入江河之中淹浸……”
澜萍惶恐地连连摇头:“不要,不要,我不要浸猪笼……”
侍卫不顾澜萍的哭喊求饶,用力将人拖了出去,这次,无论如何,都无人能救她,澜萍必死无疑。
娄缙烦躁地起身,叫来了府医给穗岁把脉,府医说她是有些劳累,休养几天便无大碍了。
娄缙让她好好躺在床上休息,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偏殿。
娄缙的脸有些冷,月光下,他瞧着身旁的人竟是俊朗清雅的犹如谪仙,从前怎么就没发觉他这个大哥长得这般好看?
“我就不送大哥回院子了。”
娄钧带着人出了凌云院:“二弟也早点休息。”
娄缙看着娄钧离开的背影神情复杂,他双手背在身后回了寝殿。
……
次日一早,娄缙就出了城去巡视河工铸造堤坝的进展,在外面忙碌了一天,很晚才回到王府。
夜幕降临,穗岁进了娄缙的寝殿,一只脚刚踏进去,就听到了男人的责备。
“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?”
穗岁吓了一跳,跨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摔倒。黑暗中,男人并没有点蜡烛,她看不到他的面容,但是从语气中听出来他压抑着的愤怒。
穗岁摸索着走到了床边,拿起火折子点亮了蜡烛:“奴婢的绣线用完了,刚才松莲姑娘来了,借了奴婢一些绣线,奴婢和她说了两句话,说完就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