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玉神色更加冷峻,狐疑地看着沈渊问:“陕西旱情已经久久未曾有消息,朝中上下都以为旱情已经缓解。你这消息,从何而来?是否属实?”
沈渊便将从黎洛黎疏,还有柳家主那儿得到的消息,以及自己对丞相郑伯行的猜测,一一告知。
席玉神色凝重起来,如此大事,竟被郑伯行一手遮天,瞒得密不透风。
“你高调接触柳家、贺家,就是为了让郑伯行忌惮你,让他为你就藩,推波助澜?”
沈渊点头。
“做到哪一步了?”
沈渊说:“恐怕就在近日了……”
席玉静静地望着他,眼里神色复杂:“救灾如救火,一不小心便会引火烧身,你可有万全的把握?”
沈渊想也不想就点头。
席玉盯着他良久,盯得沈渊一颗心忐忑不安。
最终席玉叹了口气,道:“我的阿渊长大了,要去保护他的子民了。放心去吧,一切有我!”
沈渊连忙摇头,说:“我都安排好了,你不要掺和进这趟浑水里头……等我回来。”
席玉将他的衣襟拢上,系好衣带,说:“既然你有大事要做,这几天就别多想,尽快把伤养好!”
沈渊担忧地看着席玉,怕他会擅自行动。
席玉嘴角扯开一丝冷冷的笑,道:“放心,我不是你,有事,我会和你商量。”
沈渊脸色讪讪,再三保证以后什么都会告诉他。
席玉这才放缓脸色,被沈渊拽着躺下来,与他相拥而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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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凛风中途悄悄地过来,想请示沈渊后续的安排。
却见两人搂在一块儿睡得很熟,只得自己回去拿主意。
赵锐将军找人送他,经过一处山洞,走水路出了村子。
一路上陆凛风想想自己来回两次,被荆棘林刮出的那一身伤,脸色颇有些精彩。
待船靠岸,陆凛风不敢耽搁,寻到自己的马,隐藏掉他们来时的踪迹后,一路疾驰,回了悦客来。
沈沁早已等得焦急万分,一面担心三哥有事,一面又担心陆凛风去救人把自己给搭进去。
一见到陆凛风归来,立刻迎上去,先拉着他,上下打量了一番,问:“可有受伤?”
陆凛风满心熨帖,眉目都柔和下来,这一天的疲惫与紧张,在此刻全部化解。
“我没事,多谢公主挂心!”
沈沁后知后觉地红了脸,问:“我三哥怎样?他怎么没回来?”
“王爷受了点伤,留在那里养伤了,席玉大人留下来照顾他了。”
“三哥伤得可严重?”
陆凛风怕他担心,便说:“不严重,静养些时日就好,吴院判也留在那里照顾王爷,你无须担心。”
沈沁这才放下心来。
陆凛风却担忧地看着她,道:“最近京中不太平,你尽量少出门。有事要出门,遣侍卫告诉我,我陪你一起出去。
沈沁有点奇怪,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有人要对付秦王,我怕他们对你不利,拿你来要挟秦王。”
沈沁点点头,知晓其中厉害,自己帮不上忙,至少不要添乱。
陆凛风见她忧心,立刻宽慰道:“你放心,我会尽快准备好婚礼事宜,来向你提亲。待我们成亲后,我亲自守护你!”
沈沁脸红透了,嗔道:“哪有这么着急的!”
要想个办法,将他们逐一分化
陆凛风憨笑着说:“是我着急。”
沈沁羞得不再说话,赶他离开。
陆凛风笑着告退,去找文瑞。
“这几天你在客栈,一切照旧,不要让人看出来王爷不在。”
文瑞虽然不明白,但他一一允诺照做。
每日照常传膳,照常找针线布料,照常点着灯到半夜。
暗中监视的人倒真的没看出什么苗头。
只是陆凛风频繁上门,还大张旗鼓地备了聘礼,选了良辰吉日,请冯伯到客栈提亲。
沈沁的侍卫绿微,长得高瘦苗条,跟沈渊的身形有些像,扮作沈渊的样子接了聘礼。
消息传到丞相府,郑伯行终于坐不住了。
他召集幕僚商议此事。
“秦王先是与柳家小公子交好,借机攀上了柳家;再是与贺家庶子交好,又攀上了贺家。现在又想将二公主嫁给锦衣卫,想要攀上锦衣卫的关系。这心机,这手段,不可谓不厉害,丞相还要早早提防啊!”
“柳家手握钱粮,掌大荥经济命脉;贺家掌东南沿海兵马,若京城里再有锦衣卫为内应,确实是不小的威胁!丞相,这秦王,不得不防啊!”
“丞相,还有那席玉,自打成了皇子司业,与秦王也甚为亲厚。席仲安管着户部,若是也被秦王拉拢,大事不妙啊!”
郑伯行沉吟点头,道:“现如今,要想个办法,将他们诸逐一分化。”
“这柳家在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