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沈渊突然抬头瞪着文瑞。
文瑞吓得头缩到脖子里,不敢看沈渊。
沈渊哼了一声,放下针线,去用膳。
一口气吃了一碟鱼肉,沈渊从盘子里抬起头问:“贺凌鸢还在沁儿那儿吗?”
文瑞低着头答道:“二公主和贺姑娘用完晚膳,贺姑娘说要教二公主几招防身的招数,现在正在习武呢。”
沈渊点点头,又开始吃虾。
自从上次问了良辰怎么才能更快长高以后,他每天按照良辰给的食谱进食,面色红润了不少,个子也开始朝上蹿。
饭刚吃完,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,陆凛风。
沈渊一瞧见他,心里就暗自笑开了。
都等不到深夜,天刚擦黑就跑过来了。
陆凛风见沈渊不疾不徐地漱着口,心里急得不得了,又不好开口催促。
等沈渊终于忙完,转头问他:“陆兄这么快就有了黑衣人的消息?”
陆凛风一听,低下头惭愧道:“还没有。”
沈渊失落地叹了口气。
陆凛风连忙道:“不过吴院判的身份确实有疑点,他的身份文书是假的。”
沈渊抬起来,等着他继续说。
“我派人到他的祖籍去打听了,他用的名姓都是假的,当地根本没这个人。
“可再要查也查不出来,他的来历隐藏得滴水不漏,无从查起。”
沈渊陷入深思,吴院判,一个太医,隐瞒身份进入皇宫,有什么意图?
他没有毒害皇帝,甚至被母妃的事情牵连,赶出了宫。
他要是有什么目的,被赶出皇宫,应该很着急才是。
可是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着急,每天只操心沈渊的身体。
电光火石之间吗,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沈渊的脑海。
难道吴院判隐藏身份进宫的目的,就是照顾他?
或者说,照顾母妃?
可是母妃生前重病的那一段时间,吴院判看上去也并没有多忧愁,就像是一个普通太医照顾妃嫔。
沈渊又疑惑了,他问陆凛风:“吴院判不到悦客来的时候,会去哪里?做些什么?”
“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小院儿里,偶尔会上山采药,回去自己炮制。”
“在哪座山采药?”
“西山。每次采药喜欢往密林深处走,似乎也不怕遇到豺狼虎豹。”
“路线固定吗?”
陆凛风回忆了一下,道:“手下人只说往深处走,一去就是一整天,至于路线,不得而知。”
沈渊说:“明天带我去看看。”
“是!”陆凛风应下。
事情说完,沈渊又拿了针线出来,开始缝香囊。
陆凛风惊讶地看着他,有心说话,却又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。
沈渊头也不抬地喊文瑞:“你去看看那个贺岸明的妹妹走了没有,走了就让沁儿和樱落过来,我这走针练得差不多了,该学下一步了。”
文瑞应声去了。
沈渊又嘀嘀咕咕地说:“这贺家真是,沁儿还没过门呢,就让妹妹过来跟嫂子处好关系,都拉着沁儿聊了一整天了,还聊个没完!”
陆凛风听着,拳头紧紧攥起。
“不过这样也好,姑嫂和睦,沁儿嫁过去,也不会受刁难。”沈渊继续嘀咕。
卑职真心喜欢公主,想求娶公主
“王爷!”陆凛风突然出声,抱拳跪下。
沈渊像是吓了一跳,抬头看他,道:“咦?陆兄你还没走?瞧我,只顾着缝香囊,竟忘了与你道别!”
“王爷!”陆凛风欲言又止。
“陆兄还有事?你直说无妨。”
“王爷当真要把公主嫁给贺家庶子?”陆凛风忍了又忍,终于问出了口。
沈渊心里暗笑,面上也露出笑意,道:“对啊,我今日上门跟贺岸明提过了,他也同意,还让妹妹过来打探沁儿喜好。
“真是没想到,那贺岸明不仅一表人才,处事也妥帖周到,虽然身份低了点,但是过日子,应该还是不错的人选……”
“王爷,可是忠勇侯府人口复杂,公主嫁给庶子,难免侯府主母怀疑庶子有异心,处处刁难公主。”
沈渊似是被他说得一愣,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儿,拧眉思索了一会儿,道:“实在不行就让贺岸明把公主带在身边,反正他妹妹也一直在军营。”
“王爷,公主没有功夫,在军营也多有不便,万一打起仗来,也很危险。”
“陆兄说的是有道理。”沈渊叹口气,道,“可现如今时间仓促,我也寻不到别的人托付沁儿的终生……”
陆凛风深吸了一口气,双手抱拳,好似鼓足了勇气,说:“王爷,卑职……卑职自知身份低微,配不上公主。但……但卑职真心喜欢公主,想求娶公主。”
沈渊心里一块巨石落了地,面上却惊讶道:“陆兄,你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