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颗原本酸涩的心忽然生出几分无法言说的小小雀跃之意,似是欣慰,似是喜不自禁,又似是雨过天晴,有惊无险的悸动。
她暗暗深呼吸一口气,努力克制着那份快要从胸腔和眼神里溢出来的情绪,保持此时该有的镇定。
杨教授给她检查完后,得出结论,“喉咙有点发炎,风寒感冒引起的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秦蔓着急问,“这两天能好吗?”
“你这几天一直在吃药打针吧?”
“嗯。”
“药里面开了消炎的吧?”杨教授这句话问的是虞冬。
虞冬点头,“嗯,开了的。”
杨教授点点头,“那等会,我俩商量一下,换一下药?”
“好。”
“你好好休息,嗓子不是什么大事,吃两天药就能好起来的。”
说完,杨教授就出去了。
虞冬和霍砚迟过去送他。
送到电梯前时,虞冬笑着道,“多谢杨教授特意跑这一趟,耽误您功夫了。”
杨教授笑着摆手,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举手之劳。”
“那也辛苦您啦,改天有时间,我请您吃饭。”
“好,小虞,那我就等着你这顿饭了。”
杨教授说完,正好电梯也到了,他和他们俩挥了挥手。
霍砚迟微微颔首,谦和有礼的说了句‘多谢’。
回身之时,视线意外的和虞冬的目光撞上,他眸色平静,一丝波澜未起。
倒是虞冬的心跳悠然漏了一拍。
随后笑得明媚生辉,听他说,“多谢。”
“学长和我说谢就未免太客套了,没关系的。”她声音清脆又温软,“作为医生,给患者看病,找合适的医生,也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霍砚迟,“劳你卖了个人情出去。”
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她摆摆手,一双盈盈秋水般的杏眸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,恩耐不住内心的悸动,却还是平静的问,“昨天从秦小姐的话里听着,你们俩好像认识了很久?”
难以忽视
她问得自然,就像寻常聊天唠嗑似的口吻。
霍砚迟这个人也向来是个偏执又迂腐的正人君子,自然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,轻轻颔首,语气淡然,“嗯。青梅竹马。”
虞冬愣了下,‘青梅竹马’这四个字还是或多或少的扎了她一下的。
有点不舒服,也有点在意。
“这样啊,真好,这样的情谊。”她故作惊喜,迟疑了下,又笑着问,“那怎么没有传出你结婚的消息出来呀?”
“隐婚。”
霍砚迟淡淡吐出这两个字,没有过多的解释。
虞冬又愣了下,唇瓣动了又动,总觉得有种无形的雀跃正在紧紧抓着自己的心脏,一下又一下的,十分强烈。
让她难以忽视。
她捂嘴,俏皮的扬眉,“那学长放心,你和秦小姐结婚的事情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霍砚迟也没笑,幽深的眸子依旧没有变化,“还是要谢谢你。”
“真不用谢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虞冬摆手,很有分寸和自觉地说,“我还有事,就先去忙了。”
霍砚迟点了下头,从她身边越过离开。
虞冬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前,深深呼吸了一口气,背过身,按了下去的电梯。
病房里的秦蔓在他们离开后,就靠在枕头上发呆,思忖着虞冬的行为。
看到霍砚迟回来时,她问了句,“虞医生呢?”
“忙去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秦蔓轻应,“今天也是麻烦虞医生了,还让她给我去找了个眼鼻喉的专家,等我好了,有机会请她吃饭。”
早点把这个人情还了,心里没有负担。
秦蔓在感情上是个比较略微迟钝的人,但她也不是傻子。
仅凭女人对女人的天生直觉来说,虞冬那些种种看似正常,细看又不正常的言行举止,都充斥着不简单。
她目光落在霍砚迟身上。
心里尽管有疑虑,但她并不怀疑霍砚迟会撒谎。
既然她问过他和虞冬的关系如何,他回答一般了,按理来说,是没有什么隐情可言了。
那就只能说明,虞冬或者对霍砚迟有意?
思及此,秦蔓心里的不适感又加剧了。
“嗯,等你好了再请。”
秦蔓点头,特意说道,“既然是我欠下的人情,到时候我还就好了。”
霍砚迟看她一眼,“嗯。”
中午是霍砚迟去的食堂打的饭菜来的病房,和她一块吃了过后,小坐了十多分钟,就看她跟个犯困钓鱼的小猫似的,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。
她从早上六点多醒来到现在就没睡过,这会困了也是正常的。
“别撑着了,睡觉不犯法。”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她光洁的额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