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江作为秦氏的董事长,对于秦蔓手里那点微不足道的股份,其实没怎么看在眼里。
只是听到她要求他同意离婚时陷入了深深沉思中。
想起妻子看他的冷漠,和女儿看他时的目光如出一辙。
不知道怅然了多久,他最终还是松了口,“好,我会尽快和你妈把离婚手续办了的。这些股份转让书你拿回去,你是我秦江的女儿,理应享受秦氏带来的利益。”
他最后嘲讽一笑,“我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,对你亏欠太多了,不想连这点细微的物质也剥夺了。蔓蔓,你身上留流着我的血,你姓秦,是我秦江的女儿。”
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,可秦蔓眼里却满是嘲弄和可笑。
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,烦躁不已的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。
用力甩开了办公室的门,那几分转让书也没有拿。
“我都想改姓了。”她嫌恶的说。
霍砚迟抱着她往客厅走,“改什么?姓霍?”
秦蔓这才抬起头,睨着他,‘啧’了声,“我要改也是改姓柳,姓什么霍,咋滴,你还想要个妹妹是不是?”
“嫁夫从夫。”
“少来。”她哼道,“霍蔓可比柳蔓难听多了。”
霍砚迟扬了下眉梢,“不管你姓什么,都是霍太太。”
她愣了下,从他身上下来,“我饿了,吃饭去。”
霍砚迟抬手扯了下领带,胸腔里莫名有股燥热,强行压了压才稳住,气定神闲的起身走向客厅。
在她面前,他所有的克制力都很差。
特别差。
餐厅里开餐了。
桌上是常规的四菜一汤,都是她爱吃的。
或许是太饿了,又或者是这个环境和身边的人让她觉得特别安心,不再生出半点抗拒和厌恶之心了。
所以吃得也非常欢快。
一碗饭下肚,她又让赵姨添了一碗。
想起来问,“你明天忙吗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明天中午我打算回霍庄,想问你要是有空的话,就陪我去一趟呀,我不会开车。”
霍砚迟给她盛汤的手一顿,拧了下眉,又舒展下来,什么也没问,只说了句‘好’。
虽然不太想让她回去,但怎么说也是一辈子的事,不可能为了躲着闻珊而一直不回去。
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去看望老太太了。
老太太这段时间也在念叨她。
烙印在他心间
后半夜,京郡落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秦蔓早晨醒来时,院落的梧桐树杆上已经积了一层不薄的白雪了。
雪还在下,飘飘零零的。
她喜欢雪,激动之余,连外套都没拿,趿着脚上的棉拖鞋快速冲到楼下,跑了出去。
屋里有暖气,她穿着轻薄的秋季睡衣。
外面寒风凛冽,可能是太激动了,以至于出来的那刻也没太大的感觉,站在雪里兴奋的转了一圈,用纤细修长的手指去接空中落下的雪花。
随后拿出手机忘乎所以的拍了几张照片。
赵姨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大门开着,还以为是没关紧,风吹开的,屋子里被灌入不少冷气。
凉飕飕的。
结果一看到外面的人,睁大了眼睛,“夫人,您怎么跑外面去了,还不穿外套,多冷啊,快进来,等会感冒了。”
秦蔓充耳不闻,“没事,我不冷。今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都要早一些呢,真好看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赵姨还想说点什么,一抹身影忽然从她身边走过去。
等看清楚人时,霍砚迟已经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紧紧将她裹住了。
看到霍砚迟来了,赵姨才放心下来,转身进了屋。
秦蔓还沉迷在初雪中,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她愣了下神,扭头就撞进男人深邃如海的眼眸之中。
里面清晰的映着外面的雪景,还映着她那张不施粉黛的漂亮素颜。
上面堆满了灿然的笑容。
仿若星河一般璀璨。
像印刻一般,深深烙印在他心间。
就宛如那年在学校的梧桐树下,她侧头看过来时,展露的笑容,与此刻正好相重合。
“霍砚迟,下雪了。”她甜甜地说。
男人原本眉宇间拢着的愠怒因为她的笑和声音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。
只剩下无奈。
他无声轻叹一声,低低的应着,“嗯。”
“要是再下大一点,有积雪了,你陪我堆雪人好不好?”她靠在他怀里,娇滴滴的问。
“嗯。”
男人又只是轻应了声,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,“不冷?”
心底那股激动慢慢消散,离家出走的感官才后知后觉的回来。
她瑟缩了下脖子,吸了吸鼻子,搓着泛着刺骨凉意的手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