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微信加了很多年了,大概是读书时就加上了。
聊天内容也不多,就有关学习方面的事,但自从大学分道扬镳过后,就彻底没联系了,她也换过几次手机,所以,对话框里是一片空白。
因为没有手机号码,所以,只能打语音电话。
电话响了五六声才被接起,首先传过来的是男人低低的喘息声。
秦蔓人麻了。
完了,不用说,绝对睡了。
“有事?”
在她还五雷轰炸之时,陆清儒倨傲又偏显淡漠的沙哑嗓音传了过来。
秦蔓点了下额头,又点了下两边肩膀,在心里默念了一句‘阿门’,随后镇定自若问,“蓁蓁的包和手机都在我这里,我想问下,她安全到家了没。”
很隐晦的问法。
“她睡着了。”陆清儒的喘息好似平息下来了,恢复平日里那副慵懒不可一世的态度,“明天我让她过去拿。”
秦蔓:“……”
睡得不能再睡了。
她已经能想象明早曲蓁醒来后和陆清儒的那场世纪生死决斗了。
“你……也真是不怕死。”她由衷的感叹。
陆清儒忽然从喉间溢出轻笑,泛着轻蔑和戏谑,“就她那三脚猫功夫,我以前不是让着她,也不知道飞出八丈远的人是谁。”
旋即又带着玩味的笑了一声,“这是我和她的事,你就别管了,订婚别忘了来喝喜酒,让你坐主桌。”
秦蔓:“……”
我谢谢您嘞。
嗯,曲蓁这下是真的把自己作进婚姻的坟墓了。
霍砚迟上来时,就看她拿着手机僵着站在那,眼神涣散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丝绸质感的长袖睡裙比较宽松,但在暖灯的照射下,也能看出她里面的真空。
他眸色稍暗,喉结轻滚,走过去,轻轻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,“怎么了?”
秦蔓回过神,摇了摇头,然后眨巴着眼睛说,“我刚刚给陆清儒打了个电话。”
霍砚迟拧眉,这个名字他不仅耳熟,还认识。
京郡的豪门是个圈,各个豪门世家就算没有生意往来,但也都是相识有交情的。
陆家这位二公子和他媳妇从初中就是同班同学,以前在学校,还经常能看到他们待在一块玩。
但他知道,他们几个初高中玩得比较好的,大学之后就都分道扬镳了。
要么不是在同一所大学,要么就都出国留学了。
陆清儒以前读书是个妥妥的学渣校霸,经常吊儿郎当的坐在后排,打架又透着一股狠劲,没什么人敢惹他。
也就曲蓁那个莽夫,一言不合就喜欢和陆清儒动手。
“你打电话给他做什么?”
这大晚上的。
找以前的男同学叙旧?
霍砚迟拧起了眉头,不太高兴。
秦蔓也怕他误会,一边拉着他往楼下走,一边把先前在酒吧的事情和他简单解释了一遍。
霍砚迟拧着的眉头并未舒展开,只是眸色发生了些微的变化,侧头看着她,意味深长,“你和闺蜜的聊天内容都是这些?”
秦蔓脚步一顿,身体僵住。
哑然了片刻,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,“啊,这个……嗯,也没有……就……偶尔,口嗨一下。你们男的不都喜欢这样口嗨吗?”
“我不喜欢。”霍砚迟回。
秦蔓:“……”
对,他这个跟生活在封建年代的老古板确实不会。
“你不懂。”她尴尬的摆了摆手,显然没打算继续聊下去的意思。
毕竟,她和曲蓁的聊天记录确实不堪入目。
毫不夸张的说,要是哪天出车祸了,她被撞飞出去了,她都会抓着在空中画弧线的那两秒迅速把两人的聊天记录都删了。
死不死的不重要,但必须要在这人间留下清白才行。
不然她会死不瞑目。
到了阎王那里都会被地上的那些人念叨复活的,然后再社死。
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种。
实惨
翌日,早晨。
秦蔓醒来,习惯性的撩开窗帘往外看,不似昨日刺眼的晨光折射进来,天空反而阴沉沉的。
天气预报上说,这几天有雪下。
冬天,是秦蔓最喜欢的季节。
她喜欢雪,却又怕冷,每年只要下雪,多冷她都会去外面堆个雪人,然后拍个照打印出来,在照片后背添上日期。
这样的照片,她已经有24张了,差今年一张就是25张了。
留念方式比较特殊,但柳婧如说这很有意义,以后她长大了还能回顾一下。
虽然,她的童年并不完美,也并不幸福,但还是有些美好记忆的是值得她去怀恋的。
她伸了个懒腰,回头看向自己那边的床头柜。
两部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