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赶忙双手并用将书护进怀里,先收起手机,往路边的廊檐下躲雨。
雨水倾盆而下,在他眼前织成一块丝丝缕缕的雨幕。
马路边就在两三米外的位置。
但有任何一点水落到书上,多少会损害这份珍贵的礼物。他会心疼的。
等了几分钟,撑伞路过的一个同学认出了他,主动过来提供帮助:“欸,你是夏眠?你没带伞吗?需不需要我送你?”
夏眠讷讷应:“对……”
哗啦——
一辆黑色的suv缓缓在路边停靠,好巧不巧停在好心同学的后方,被他的身体挡去一半。
滴滴——
传来几声尖锐的喇叭。
撑伞的同学侧开身子,回头去看。
夏眠的目光也顺着他转动的胳膊,投到不远处的suv上。
车门打开,先出现一把宽大的黑伞,挡开饶人的水珠。下面一双长腿,西裤挺阔,质感非凡。
黑伞上抬,露出一张英俊的男人的脸。
阔别一周有余,夏眠一时怔然,忘了掩饰,直勾勾的目光凝在他脸上。
看过夏眠比赛视频的人,都会对这张脸有所印象。撑伞的同学便怔了下,喃喃:“啊,这不是……”
陆司异却并未留意他,只注视着发呆的夏眠,忽而勾唇:“回家?”
“哦,你是……”撑伞的同学反应过来,“学长的……老公?”
旁人无心之言,却惹得夏眠霎时脸红耳热。
恰巧陆司异将伞伸来,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淡淡阴翳,细语温言带着点雨水潮气:“过来吧。”
夏眠忙抱着书,躲进他的伞下。
两人在一片雨伞的遮蔽下,安全而干燥地,几步走到suv门口。
陆司异先开后座车门,再把伞往前伸了点,说:“眠眠,你先上。”
距离一周多的重逢,还是在那样的亲密接触后的第一次见面,夏眠又有点不太适应他的照顾了,僵硬地上车。
车中空气比外边更清新干净,也没什么雨水的湿气。
紧接着,一身沉稳木香的男人坐到他身侧。
先开车,然后陆司异才扭头过来,问:“下雨了,我可以回家了么。”
这很显然是难以成立的“因为所以”,夏眠却不说话,闷出一点轻轻的哼,欲盖弥彰将脸蛋扭开。
“不回答就是默认。”
坏蛋又在他耳根后使坏。
夏眠再哼一声,闷闷吐出两个字:“坏蛋。”
“坏蛋?”男人嗓音里带上一点低笑。
这声笑突然近了不少,夏眠不由缩了缩脖子,忽而腿上一痒,横着探来一只手。熟悉的,骨感分明有力的手。
这只手曾亲昵又狎猊地抚摸过他的全身,令他霎时后背僵直,只有嘴唇翕动:“坏……”
还有更多未尽的话:坏蛋,变态,现在是在车里,前排还坐着开车的司机……
但不待他把话说完,那只手就出乎意料地收走了,同时拿走他抱着的精装书。
“我帮你拿。”
夏眠眼睛跟着离开的书转动,看到一张英俊而严峻的脸,看着风度翩翩,只有夏眠知道那是怎样的道貌岸然。
捕捉到嘴角那丝一闪而过的笑,夏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又被逗弄了。
斗不过,那他就别开脑袋,不理人。
雨天回去的路很堵,suv以龟速行驶,开了恐怕近一个小时。漫长的时间里,夏眠却一直能感觉到有道灼灼目光凝在耳廓那块儿,浑身不自在。
等回到只有两人的家,陆司异立刻将碍事的书放到桌上,抛掉谦谦君子外皮,原形毕露,一把将没有防备的夏眠揽过。
在他的气息笼罩范围之下,夏眠的抵抗能力近乎为零,尤其是在最亲密的水乳交融之后,陆司异每碰到他一寸肌肤,就会勾起一点那晚的记忆。
他试着去拨那只已经挪移到胸口的手,几次尝试徒劳无功,只能有气无力哼唧:“讨厌……坏、坏死了。”
陆司异动作一顿,认真问:“真讨厌?”
夏眠又不吭声了。
他一时气话,陆司异便要较真,他怎么可能真讨厌这个男人。
于是只重复说:“坏蛋,大坏蛋……就知道欺负我……”
陆司异亲了下他,问:“现在也是欺负你?”
夏眠蛮不讲理:“嗯。”
“这样呢?”
“嗯……你好讨厌,别碰我了。”
“好。”陆司异大度停手,带着他转过来,“那你欺负我,好不好?”
两人面对着面,夏眠呆愣愣抬起头,不明就里:“什么……”
男人用幽深黑眸勾住他,趁他不备拿住他的手,拿到自己身前,不断往下。
“欺负我。嗯?你以前也欺负过的,还记不记得?”
夏眠默了一瞬,仿佛有开水壶在身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