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够了,江运,”许时有些苦恼,他指指宿舍大门,“我们锁得好好的,椅子也按你要求放了,写作业也要一起写吗?”
江运笔尖一顿,立马露出伤心的表情:“你是不是腻了,嫌我烦了?”
“……呵,我是这个意思?”许时冷笑一声,“当我没有说,你继续陪着。”
江运立刻舒展眉眼:“这才对,话说这次竞赛我要是考过你,能不能提前在你这儿加点分。”
许时一下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了,他故意冷着一张脸,用笔敲敲卷子:“刷题先刷过我再说。”
“嘿?”江运本来没有的好胜心一下起来了,“行,君子一言,不能反悔啊。”
“不反悔。”
于是,六班同学最近发现,他们班两个佬,前阵子如胶似漆,这几天打了鸡血一样,疯狂刷题,且敌意明显。
吃饭的时候能看到两人用便利贴对着甩步骤和思路,体育课江运也不打球了,抱着卷子在教室啃,甚至两人回宿舍时间都晚了。
这就算了,听说男寝宿管晚上巡查的时候还被两位学霸屋里窸窣声吓到,还以为人翻窗户跑了,才有哗啦哗啦的声音。
谁知拿钥匙捅开门,两人点着台灯头对头刷题复盘呢。
据说当时已经快两点了。
至于为什么那么可信,是因为第二天两位顶着黑眼圈被老高一手一个提溜进办公室里,才有这样的消息。
同样参加竞赛女生喃喃:“这次竞赛卷子不会很难吧?”
温佳看透不说透:“初赛不会特别难。”
“那他俩这么…拼?”
她摇摇头:“谁知道呢,可能是打了什么赌吧,说不定争第一呢。”
“嘿嘿嘿,争一,争一好啊。”她同桌笑得猖狂。
温佳嘴角微微上扬,碰了她一下:“嘘,人回来了。”
两人勾肩搭背坐在座位上,没注意教室都安静不少,一个个身子不动耳朵都很不得贴他们两人身上。
“今天要不然休战吧?”江运慢悠悠打了个哈欠,“不然我真怕老高半夜突袭逮住我们。”
许时刚在办公室被江运坑完,被老高训了一顿,更不可能放过这人。
休战是这么好休?不是说自己非拉着他写题?好啊,今天他就让这家伙体验一下刷题机器一日体验卡。
许时从兜里拿出几大包他经常吃,但特别酸的糖。
他拆开了一包摊在桌子上,当着江运的面吃了一颗,没什么反应似的又亲手给人剥了一颗,朝江运看去:“张嘴。”
没有认错
江运身子一僵,似乎没想到许时会亲手剥,他脸上温度猛然升高,说话都有些磕巴:“这,这多不好意思。”
说是这样说,一群八卦的人眼珠子瞪得都要发光,不是夸张,这一颗糖下去,牛都得酸倒。
但江运没磨蹭半点儿就低头去吃许时手上的糖,快碰到时忽然又起身,似乎还想说些什么。
许时没给他机会,二话不说趁着他张嘴就塞了进去。
众人:嘶!!真吃了!
不出所料,江运刚吃到嘴里没一秒,表情就开始变了。
仅仅是看着,就能感觉到那种鼻腔被冲了生理盐水直袭大脑的酸爽感。
江运的泪腺像是被柠檬做成的眼药水狠狠滋润了一番。
许时垂眼看着情绪不明的人,眸子里泛起圈圈笑意:“味道怎么样,好吃吗?”
这话一出,周遭目光都少了不少,生怕被注意到,学霸分给他们。
江运想要回答,刚一张嘴,更酸了。
他没控制好力道,椅子都被动作弄得滋啦一声响。
“行了,赶紧吐出来,”许时表情一呆,紧忙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,“你这么…怕酸?”
江运低着头没接。
“江运?”许时慢慢弯腰侧头去看他。
只见江运脖子以上通红,他维持着表情看向许时,平日里那双散漫又轻佻的眼睛水光一片。
特别…纯。
许时就这么直直地撞入了他的眼底。
扑通、扑通!
他屏着呼吸,纸覆手上,递到江运面前,微微抬抬下巴,示意吐出来。
可江运没动,正当他以为是不是酸傻了的时候。
江运伸出手拉住许时的手腕,拿开了纸巾,然后把脸埋到了他的手心里。
嘎嘣几下,许时听到他把糖嚼碎的声音,手心里被他眼睫来回刮蹭,羽毛一样扫到了心里。
像小白一样,喜欢把脑袋放到手心里来回蹭。
可感觉是不一样的。
许时嘴里糖也没吃完,鼓鼓一颗被推到一侧,他从来没有把糖嚼碎的习惯,这会儿感受到手心里的耸动,不自主地跟着一块儿嚼碎咽了。
他手心一动,只见江运抬起了头,又坐好,语气很郑重:“好吃,再喂一次。”
许时无声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