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洗漱,不许偷偷洗澡,”江运把提前接的热水到热水袋里,然后放到许时床上,“然后喝了药睡觉。”
许时被戳破小心思,有点心虚,他不满地‘嗯’了一声,刚进洗漱间,就被江运紧紧盯着。
一直到吃过药上了床,他都快睡着了,江运才从床上下来。
朦胧之间,许时感觉他的手指被轻轻捏了一下,江运好像还说了什么,特别小声,但许时也听到了,可因为药效发作,他也没力气臊得慌。
江运说的是:好喜欢你。
想跑啊学霸?
这一句话让许时一晚上都没睡安生,以至于他第二天起床,眼底都隐隐发黑。
可江运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,照常地跟他打招呼,然后去洗漱。
好像昨天真的只是他的错觉一样,可…他就是…听到了。
许时一大早起来难得再床上没动,他在回想和江运相处的时候,江运好像也没有特别明显。
那他昨天说那话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他真听错了?
但也不能直接去试探江运。
许时脸上表情变了又变,最后走进洗手间对着水龙头,准备用冷水压压脸上燥意。
“干什么呢?”江运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他手刚放进去,后颈就传来一股力道把他拉得离水池子远远的。
许时手还滴着水,他等着洗漱,说:“洗脸、刷牙。”
江运表情黑了一度,但还是控制着语气:“祖宗,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昨天还发着烧呢?”
手腕上的江运握住的地方温度太热,烫得许时一激灵,猛地甩了一下,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儿大了,许时强装镇定说:“…忘了。”
许时回答的太果断,江运眼底火气都磨没了一半,他叹了口气,转身去外面把热水壶提进来,倒在盆和刷牙杯里,之后又往里兑了点凉水,“洗吧,你没醒那会儿给你量体温了,退烧了,一会儿洗完把桌子上放的感冒药吃了,什么都不用拿,你作业我都给你带着呢,直接进班就行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许时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说。
江运走到一半又拐了回来:“还有早饭,我一会儿进班直接顺路买了。”
许时不由得放大眼睛,这家伙…似乎把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,但做到这份上,是不是有点…不对劲啊……
“你,”许时在他即将走出洗漱间的时候,还是没忍住委婉试探,“你,你对别人也这样吗?”
江运身形不易察觉的僵住一瞬,而后一贯散漫笑着:“怎么?我们学霸占有欲这么强呢?”
他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又抛回来了一个问题。
许时被噎了一下,在江运再开口之前,迅速地关上了门。
但江运没走,磨砂玻璃还有他的影子。
——咚咚。
门外的人轻轻敲了两下,“教室见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江运刚说话的时候声音似乎更好听了一点,搞得耳朵都有些发麻。
许时使劲儿搓了一下耳朵,直到耳朵被搓得发烫,盖过那股麻劲儿,他才停手对着镜子呼了口气。
他收拾完之后,班里差不多快七点,这么晚的时间也只有来交作业这天,等明天正式开学,早上还是得老早起来。
许时进班里的时候,差不多有一小半儿已经入座了。
沈之正围着江运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,他就只穿着冬季校服,棉服在一边儿虚搭着,桌子上还有打包好的早饭,飘着雾气。
许时脚步停了下,压着脸上热意走过去:“我的?”
闻言江运把桌子上有些凉了的早饭往自己身边一扒,把桌子旁边挂着的棉服拿了起来。
缕缕冒着白烟的热气从里面钻出来,许时跟着一望,顿时不知道该什么反应了。
一直说话的沈之倏然没声了。
因为里面放着一份包装完好的饼和粥,看着比桌子上那份热多了。
可…他没记错的话,江运这件棉服是新拿出来的,都没穿上就这么罩饭上了?
似乎是看出来许时的想法,江运拎着早饭放到他桌子上,“放桌子上没一会儿就凉了,趁热吃。”
许时木然地坐下,江运…这是什么意思?是他想多了还是真的不对劲…
“靠,江哥,你这玩意儿整的像追人谈恋爱一样,”沈之说,“我刚还跟江哥说呢,咱们隔壁班一特别水灵小姑娘,为了追外校学长,寒假给人送了一周的饭。”
许时:……
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心,在沈之说完之后跳得更快了。
而且…江运还一直淡淡笑着,盯着他看,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人身上戳个洞。
许时身子绷紧,原本吃得慢,现在更快不到哪去。
“瞎说什么呢?”江运嗤笑出声,“什么叫为了追人一样?”
他本来就是为了追人。
江运